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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吉利汽车在港交所公告称,吉利汽车董事会通过了一项总额不超过3.5亿股的股份奖励计划,并根据该计划向10884名被激励对象授予约1.67亿股股份。吉利汽车在公告中表示,此计划旨在鼓励这些被激励对象继续为集团的长期增长做出贡献,从而提高公司及股份的价值,对股东有利;同时吸引和挽留有利于集团成长和发展的优质雇员。
 
其实,早在三个月前,浙江就已经开始在促进共同富裕方面下功夫了。2021年6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意见》发布,强调2025年浙江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要取得明显实质性进展,紧随其后吉利控股集团就在7月3日发布了共同富裕计划行动纲领。此次吉利发布的股份奖励计划就是该纲领后续的一系列重要举措之一。
 
企业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力量
 
2021年8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十次会议时强调:“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我国政府一直致力于促进共同富裕,包括在财经委员会上提出的将“三次分配”作为调节收入分配、实现共同富裕的有效路径等等方案。
 
然而,共同富裕绝不是政府“一家之事”,而是全民的事业,其中就包括企业。
 
企业和员工是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企业是员工的收入来源,肩负着通过收入分配缩小贫富差距,提高员工幸福感和获得感的重要使命。而且,企业还是先富群体的代表,有着良好的示范引领作用,更是发挥带动后富作用的重要阵地,是实现“增富”效应的关键,可以说,企业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力量。比如吉利汽车就发挥产业链带动作用,与相关产业链融合共生,在自身发展同时,涉及带动产业模块三十余个,串联起一百多家中外企业共同发展进步。
 
而且,让员工参与持股,是企业红利反哺员工的一个方式,属于一种先进的共同富裕手段,在这个过程中,利益分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均衡,按劳分配和按要素分配方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有机融合,企业在做大蛋糕的同时也让员工获得的更多,这对于个人的富裕和企业的发展都是“双赢”。
 
企业推进共同富裕计划,有助于内部“激励相容”
 
在著名经济学家施维茨的机制设计理论中,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激励相容”理念。简单来说,激励相容就是如果一方想做的事情,通过一系列的机制设计让另一方有意愿也有能力做好,那就是激励相容。该理论尤其适用于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处理中,而企业就是其中的代表。
 
企业设立共同富裕计划,就是在将个人追求个人利益和企业追求企业利益整合在一起。“激励相容”的关键就在于让双方都能趋向于效用最大化,而这个方向无论是个体还是集体都是一致的。所以,企业的机制设计就是要让员工有更大的动力从事自己的工作,从而在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同时帮助企业取得进一步发展。
 
设立共同富裕计划,引入员工持股,可以让员工更有“主人翁”意识,意识到集体利益和自身利益息息相关,进而发挥主观能动性,为企业做出更大的贡献,在这个过程中,将个人价值和集体价值的两个目标函数实现了一致化。
 
同时,激励相容还有助于人才在工作中的价值实现,更有获得感,并且也体现了企业对于员工的尊重和重视,这将让企业在一系列的抢人大战中占据先机。
 
企业核心人才越看重自身的价值实现,而不单单是薪水,抢人大战也不仅仅是单纯薪酬待遇的比较,更是职业发展、价值实现的综合对比,是企业价值观的输出和认同。
 
推行员工持股,让员工在企业中有更多的参与度,能够让被吸纳进来的人才有一种为自己事业打拼的获得感,这种自我价值实现的机会对于许多企业员工尤其核心员工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就比如吉利的共同富裕计划中就尤其重视员工的利益和价值实现,给予员工充分的尊重,包括给员工发1.67亿股票,为员工提供全方位商业保险体系、解决福利购房、入学入托等等问题,而且吉利独有的“培养时刻准备的汽车人”的人才观也得到了员工的认同,配合一系列的福利和利益分配方式更好的将企业融合挣了一个整体。
 
共同富裕计划,符合“信息准则”
 
一个高效的企业组织,除了要做好“激励相容”以外,还需要遵循信息准则进行企业管理和组织架构设计。
 
什么是管理学中的“信息准则”,简要来说,就是将事情交给信息优势的一方去做,这一点不仅适用于企业管理,政府组织结构设计同样如此,比如上下级的权责分配,行政区划的划分等等。
 
在企业中,企业高管虽然具有形式权威,但是员工和中层才具有实质权威。因为他们是命令的执行者也是生产的执行者,更是信息向上反馈的中转站,这种实质权威就来源于信息优势,可以说,企业的高层是借员工的眼睛来观察企业,再借员工来执行命令管理企业运转。
 
员工身处生产一线和研发一线,因此,我们应当让员工具有更大的权利,也承担更多的责任,通过员工持股、分产到个人等方式,给员工更多地自主选择权。企业实行员工持股,开展“共同富裕”计划,其实就是在让员工有更大的意愿和更大的权利去做有利于自身也有利于企业的事情。笔者曾经去河南偃师一个鞋面编织企业调研发现,该公司就是将企业收入与员工个人收入挂钩,同时推行各车间独立经营,内部竞争,红利同享受的方式来激发员工活力,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其实,如果我们将视角变得更为宏观,也可以发现,企业加入到共同富裕的行列中,从整个社会角度来看,也未尝不是在符合“激励相容”和“信息准则”。
 
从“激励相容”角度来看,企业推行共同富裕,让个人的收入和福利有所提升,企业自身也在员工积极性提高的情况下业绩有所改善,整个社会的福利水平得到进一步提高,在这个过程中,个人利益、企业利益和社会利益得到了统一。而从“信息准则”角度来看,员工在生产方面比起企业高管有信息优势,而企业在生产方面比政府及有关部门更有信息优势,而社会生产才是经济发展的动力来源,更是共同富裕的动力来源,所以让企业承担更多地共同富裕责任符合信息准则,有助于推进全社会的共同富裕。
 
综上,窃以为,共同富裕是在党和政府引领下,充分调动社会各方积极性的一个“全民事业”,企业作为社会的重要个体有责任也有义务参与其中。诸如吉利开展共同富裕计划,探索员工持股等方式,无论是从“激励相容”角度还是“信息准则”角度,都有助于企业的长远发展,而从宏观上看,这对于全社会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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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和林

盘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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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为国内青年经济学者,财经评论员。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管理学博士,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应用经济学博士后。 新京报、南方都市报、国际金融报、澎湃、新浪意见领袖等专栏作家、特约评论员。腾讯证券研究院、网易研究局特约专家。 曾出版《从需求到供给侧改革》、《企业服务创新及其绩效研究》、《地方旅游产业发展研究--以广西崇左市为例》等专著。评论文集《微言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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