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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政治局日前召开会议,分析研究2021年经济工作。会议要求,要整体推进改革开放,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夯实农业基础,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
 
融合性,是数字经济独有的特征之一。经过了多年的发展,如今的数字经济已经不再是局限于单个互联网行业的经济模式,从生产链到需求链,从制造业到服务业,从企业监管到社会治理,都有数字经济的身影,将分割的行业借助数字产业链串联在一起,将分离的产业链环节通过高效的供需匹配啮合在一起,是数字经济最大的优势也是其独有的特征。
 
而在这种融合性的背后,伴随的是资本的扩张。
 
数字技术的研发迭代越来越需要外延性,而这种外延性需要资本的流动。数字经济的技术包含了大数据、5G等多种细分技术的综合应用,这些科技的研发需要一定的联动性,而这个过程必然伴随着企业集团的投资;数字经济的跨界经营和合作也会带来资本的扩张,数字经济的融合性让跨界经营成为一个趋势,信息服务和商品制造的跨界、餐饮住宿和互联网金融的跨界等等,这所形成的行业合作团体必然也伴随着资本的流动;数字经济无处不在的金融服务同样有助于资本的扩张,数字经济让金融更加回归服务的本质,通过一系列的消费金融、普惠金融等新型产品,资本也得到了扩张。
 
可以说,数字经济帮助消除了行业间的壁垒,拉近了供需之间的距离,为资本的流动扩张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虽然说这种内化性的资本扩张,帮助串联了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然而,这也带来了严峻的垄断问题。实际上,在这些行业融合、产业链整合的背后,是数字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的结合,根本上的要素垄断规律并没有改变,占据要素优势的企业仍然会获得垄断地位。因此,在数字要素不断流动的过程中,垄断产生了。这种垄断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具有垄断地位的企业其支配能力将不再受到行业壁垒的限制,更加具有不可识别性,也更具有控制力,当然也更挤压了其他企业的空间和创新积极性。
 
为了保障数字经济的健康、安全发展,我们需要对其进行反垄断监管,而在这个过程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对资本扩张的监管。
 
而对资本扩张监管的核心,则是对资本控制力的增强。曾有学者指出,21世纪经济危机的产生正是因为资本扩张和资本控制力之间的矛盾带来的。在传统的资本监管中,由于分业经营,资本流动范围有限,资金监管较为容易,而数字经济的资金流动更具有广泛性和隐蔽性,还会伴随着各种其他无形资产,比如信用,这些都在增加风险的同时降低了监管机构对于资本的控制力。
 
同时,对资本扩张的监管要有前瞻性的意识。当前,监管机构充分认识到未来可能会带来的金融风险,而采取了及时的措施。数字经济时代,资本扩张速度和范围都显著增大,只有前瞻性的监管才能更加具有时效性,否则滞后的监管在数字经济时代只会带来更大的社会损失。
 
当然,我们也因当充分意识到,行业的融合和创新必然需要资本力量的推动,对资本扩张的监管绝不是对于资本的严格管制。我们应当允许正常的资本流动,比如具有较完善风控的产业链金融,具有更加普惠性质的小微金融服务等等,因为正是资本的流动才能发挥数字经济融合性的优势,因噎废食并不是我们反垄断规制的目的。
 
除此以外,以竞争促监管的思路也值得我们借鉴。在进行反垄断监管,限制资本扩张的同时,可以进一步降低民间资本进入的壁垒,增加市场的竞争程度,通过增加资本来源的多样性来削弱单个资本的影响力,从而起到分散风险的作用。
 
综上,窃以为,完善反垄断机制是发展数字经济的必然要求,而做好反垄断的关键在于对资本扩张的合理管控,只有提高资本控制力,健全前瞻性监管,才能够进一步增强反垄断监管的效率,从而有助于数字经济的长远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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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和林

盘和林

761篇文章 134天前更新

现为国内青年经济学者,财经评论员。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管理学博士,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应用经济学博士后。 新京报、南方都市报、国际金融报、澎湃、新浪意见领袖等专栏作家、特约评论员。腾讯证券研究院、网易研究局特约专家。 曾出版《从需求到供给侧改革》、《企业服务创新及其绩效研究》、《地方旅游产业发展研究--以广西崇左市为例》等专著。评论文集《微言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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